「青年看世界」系列 -【洪定緯觀點】新加坡的「中立」是可以效仿的嗎?

圖片來源: The White House


“1992 consensus works”

這次出席「亞太前瞻峰會」,新加坡李顯龍總理在回答臺下觀眾提問有關美中臺關係時,直言九二共識是有效的。

在亞太前瞻峰會的閉幕式,即便主辦單位沒有限制提問的方向,但大多數對李顯龍總理的提問仍脫離不了美中關係。這也讓這次隨同馬英九總統出訪的「大九學堂」學員,有機會可以更加了解在地緣政治複雜的時代,作為中立國的新加坡,是如何看待兩大強權的競爭與合作。

“Asian countries want more than one best friend ”,李顯龍總理一語道盡了多數亞洲國家的立場。但過去「經濟靠大陸、國防靠美國」,或是兩國都不得罪的政策恐怕很難繼續維持下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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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何過去世界各國大力鼓吹全球化、自由貿易,卻在短短幾年內,就變成了地緣政治錯綜複雜,多數國家為了所謂的「國家安全」而採取保護措施的時代?在研討會過後,我認為主要是因為中國大陸過去幾年快速發展使得原本(美國預想的)的「現狀」被改變。中國大陸從過去的小經濟體變成全球數一數二的經濟體、從低技術的組裝工作邁向設計高科技晶片的尖端領域,這使得美國認為其作為世界第一強國的地位受到嚴重威脅。美國想在國防、經濟、科技等各個領域贏中國大陸,但其他國家(特別是亞洲國家)並沒有這種全面性領先中國大陸的預設。

許多學者專家預測,美國、中國大陸下一個衝突點,很大機率會發生在臺灣。在兩岸爭議下,新加坡如何在臺灣及中國大陸間做選擇?據知,新加坡官員曾這樣回答:「大陸是我們的好朋友,但臺灣是我們的老朋友」,這句話既不得罪中國大陸,也不得罪臺灣。中立國可以這樣回答,那其他非中立國的國家可以嗎?私人企業可以像新加坡這樣不選邊站嗎?我認為恐怕不行。

以台積電為例,台積電擁有專業的先進技術,專門負責替晶片設計公司負責晶片製造。過去,台積電第一大客戶為美國的蘋果公司,第二大客戶則是中國大陸的華為,但因為美國發布禁令,使得台積電必須放棄華為,如果連規模如此龐大的公司(而且台積電的技術仍是其他晶片製造公司無法完全取代的)都沒有辦法拒絕遵守美國的政策,更何況是其他公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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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有人提出在晶片業有特殊的「鎖喉效應」,不論是晶片設計的軟體、製程關鍵技術或是關鍵設備,都只掌握在少數公司,而這些公司的所在國家都是美國的盟友。不過未來會是物聯網、5G的時代,許多物品包括手機、交通工具等,幾乎都會使用到晶片,很難想像有公司敢拒絕遵守美國的禁令,因此只要跟「晶片」有關的行業(特別是設計、製造或是銷售的產品內含有高階晶片),很難不在美國與中國大陸之間「選邊站」。

全球化、自由貿易短期內恐怕不會重新成為主流,世界各國及企業也很難像新加坡一樣維持中立角色,這也提醒著我們,新加坡之所以能屹立不搖,有賴於建國總理李光耀的遠見,在建國之初即確定新加坡要在世界舞臺扮演何種角色。最後也希望美、中之間的衝突不要繼續擴大。若真擴大,恐怕絕大多數國家都會「被迫」捲入這場衝突。